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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绿灯在有摄影头的路口
东西走向的成府路中却是另一番景象，车辆堵在路中，很难前行。坐在出租车上的连先生从大运村出发，他的目的地是清华大学，被堵在展春园西路与成府路交叉口一个多小时。
原来，交叉路口的信号灯有些异常，三个方向一直为红灯，一个方向时红时绿。连先生建议出租车司机闯过失灵的信号灯，但路口的摄像头让司机与许多车辆望而却步。
在信号灯失灵后，爆堵情况在所难免。而这个地方的信号灯不止一次出现故障，被附近居民比喻成“神一样的存在。”而在心理学专家看来，一些车主在没摄影头的路口会闯红灯，在有摄影头的路口，遇到失灵的红灯反而不敢闯。后者反映了车主们的一种信任缺失。
上周二早上8点半，张晗堵在路上中关村东路上。她看不到前方的情况，只能看到趴在路上的汽车和频频亮起的刹车灯。“以前也是堵车，但是起码能走动。”张晗说，前方出现剐蹭事故的可能性比较大。
15分钟之后，连先生从大运村出发，目的地是不到4公里外的清华大学。“按照正常情况，应该不到20分钟就能到清华。”连先生打了辆出租车，车内播放着广播，不时插入路况信息。
出租车从大运城路穿过北四环，进入展春园西路，不算拥堵的道路上，连先生盘算着手头的工作，并没有太在意车内的广播和车外的车流。
通过展春园西路与成府路的交叉路口，向西不远便是清华大学。进入展春园西路行驶不久，出租车便开始渐渐慢下来，直到停在路上不再前行。“怎么了？”连先生脱口问道。
“估计是剐了，如果不严重，拍个照挪到路边，一会儿就能走了。”出租车司机对于这样的堵车情况并不意外，而堵住不动的多数情况是出现了剐蹭事故。
连先生乘坐的出租车在几分钟的停驶后，开始慢慢向前挪动，挪动的速度不及骑车而过的路人。“一眼望到不头，一路都是车，都慢慢向前蹭着走。”
用了大约半小时时间，连先生的车辆蹭到了距离路口几十米的地方，由南向北的红灯亮着。司机有些纳闷地自言自语：“也没剐车，怎么还这么堵？”
几分钟后，连先生乘坐的车辆也向前挪动十几米，但是前方的红灯却始终未变颜色。“有许多车调头向走了，只要有车调头，我们就向前挪动一些距离。”
连先生没有想到，司机师傅口中的“一会儿”却带来了近一个小时的缓行与等待。
堵在路口附近的半小时时间里，连先生一直关注着路口信号灯的变化。他所乘坐的车租车慢慢接近路口，但是信号灯的颜色却未曾发生改变。“成府路双向交通灯一直为红色，展春园西路由南向北的也是红色的，由北向南是时红时绿的。”
连先生想了几秒钟后选继续堵在路上。“都已经堵了那么久了，怕的就是一调头回去没多久，信号灯好了，路变通畅了。”
同样被堵在路上的张晗也慢慢地跟着车流蹭到了路口附近，在她的视线中，已能看到路口的信号灯。停下车后，张晗便玩着手机，不时抬头看一眼，每次都能看到红灯亮起。几次之后，张晗开始感觉有些怪。“开始没太注意，以为有什么事故，是协管员控制信号灯。”张晗慢慢向前看时，并未发现有剐蹭事故，而路口的交通灯却始终未变颜色。
在中关村东路与成府路路口旁的停露天车场中，收费员老王本应该很忙碌，“东西南北都堵上了，很多车辆进不来了。”
停车场中的20多个停车位只停了四五辆车。老王站在停车场，注视着距离他不到十米远的路口。“成府路上的路灯和往清华方向的路灯都是红的，中关村东路北向南是绿的，很多车就堵在路上，一动不动的。”
早上9点，在五道口一家餐馆打工的小刘也被堵在了公交车上，距离五道口还有3站地，车上的人都在探头望向前方。“售票员说着急的可以刷卡下车，然后走过去。”
“闯过去吧。”连先生建议司机，但被司机断然拒绝。“司机师傅说，虽然信号灯坏了，但是路口的摄像头却是好用的，如果闯过去被拍到就说不清楚了。”
堵在路口的一些车辆在等待许久后，选择调头或是硬闯红灯。“可能是担心迟到或者是有重要的事情。”连先生乘坐的出租车和大多数车辆一样，选择停在那里等待交通灯变化或者交警的出现。
连先生看到不远处的警务室，想要寻求帮助。“司机告诉我，警务室和交警不是一个部门的，去了也没有用。”
“就算有协管员控制，每隔几分钟也得变一次灯，但是堵了二三十分钟，灯的颜色一直是红的。”张晗也发现了信号灯的异常，上午要见一位客户，张晗有些着急，“我看到这个情况很心急，想闯过红灯，但是前面还有一些车，也不调头了，就停在那里等红灯。就算我要闯过去也没有机会。”
在等待了一段时间后，路口的车辆开始慢慢动了起来。焦虑的张晗跟着车流向前，四个方向的车辆开始分时段地交汇在路口中。“有交警过来了，肯定是有人反映了。”
连先生的车辆也开始移动起来，穿过路口拐进了成府路。直至清华，连先生打车走了大约一个小时。
停车场收费员老王也不再关注信号灯情况，一些车辆开始拐进停车场，老王指挥着车辆进入车位，将停车卡递给了司机。“有警察过来指挥指挥，差不多十点多吧，信号灯就恢复了。”
连先生对被失灵的信号灯堵在路上有些郁闷，他在美国生活工作多年，“如果在国外，司机确认信号灯失灵后就会自动地先到先过，不会死等在路口，也不会都挤在路口中间。这种情况下，闯了红灯也不会被处罚。很快，就会有警察进行指挥。”
在收费员老王眼中，这次并非是路口信号灯次“闹脾气”。今年5月，老王来到中关村东路与成府路旁的停车场工作。“这次应该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是全灭了，都不亮了，后来还有人架着梯子来修。”
张晗已经在五道口附近工作了7年时间，在她的眼中，五道口城铁东西两侧的信号灯，就像五道口被称为“宇宙中心”一样，“都是神一样地存在。”
本月初，五道口城铁西侧路口信号灯熄灭，四个方向的车辆拥堵在路上几乎一动不动。
“这个路口以前遇到过灯灭的情况，但是不变灯我还是次看到。”中关村东路与成府路路口一家书报亭工作人员说，交通灯消失后，车辆便变得无序，都挤在路中间，只有等交警来指挥才能挪开。
海淀区交通支队一名工作人员表示，上周三的路灯熄灭情况是因为附近工程施工导致的停电。停电后便有交警进行现场指挥。“对于交通灯不变信号的情况，市民可以拨打指挥中心的电话，然后派出民警进行指挥。而因为信号灯失灵而闯红灯的驾驶员，可以去在处理违章的时候可以向车管所说明情况，可以不做违章处理。”
在心理学家帅莉看来，一些司机在未设置摄像头的路口，会出现闯红灯等违法现象。但是在一个信号灯已经明确失灵的路口，在摄像头下却没有人敢通行。“可以看出大家对相关部门的信任缺失，虽然坏了，但是还是怕拍照后解释不清而罚分罚款。”帅莉说，在一种信心制度下，司机可以信任监管部门不会因为信号灯的失灵而去找茬。而现实中，司机对此却缺乏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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