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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经济经过数十年持续发交通信号灯展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在关于要正确认识和把握资本的特性和行为规律时提出，要为资本设置“红绿灯”，依法加强对资本的有效监管，防止资本野蛮生长。“红绿灯”的形象比喻，释放出明确的政策信号，对资本要兴利除弊，促进发展和依法规范并重。为客观认识资本在我国经济发展中所发挥的作用，深入理解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中国报道》记者邀请相关专家对此进行解读。
我国经济经过数十年持续发展，已经积聚起巨大的资本能量。资本对我国改革开放以来的经济发展起到了怎样的促进作用？
苏剑：资本本质上就是生产资料，是任何一个国家发展经济都离不开的生产要素。马克思的《资本论》从商品生产出发，研究了资本主义社会的运作规律，把资本视为资本主义经济和社会主义经济的核心，只不过资本的所有者不同，但二者都是以资本为纽带把各种生产要素凝聚在一起发展生产。
资本市场在我国是改革开放的产物。改革开放初期，我国有一段时间的主要任务是招商引资，由于当时缺乏资金建立企业、发展生产，过剩的劳动力雇佣不起来，经济就发展不起来，所以资本在当时成为约束我国经济发展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但在随后的几十年里，我国加快推动资本市场对外开放和国际化的步伐，经济总量快速攀升，创造了世界范围内经济发展的一大奇迹。当前，世界各国都在想方设法吸引外国资本到本国投资，也希望本国资本能够投资创业，说明经济发展和宏观经济运行是以资本为中心组织起来的，凸显出资本的重要性。
赵锡军：我国从1978年改革开放时就引进外资，通过不断引入市场机制来配置资源、发展经济。特别是改革开放早期，大量引进外资以及技术和管理，使得经济发展有了基本的支持。在这一基础上，国有资本和非国有资本也不断增加和扩大，内资和外资一起共同造就了如今我国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体量规模。如果没有改革开放和引进外资，没有动员各类社会资源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我国的经济发展可能会受资金、资源的制约而进展缓慢。因此在改革开放，特别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建立起来后，资本对于资源配置、经济发展都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资本作为不可或缺的生产要素，和其他要素共同作用，有力促进了社会生产力发展，提升了人民福祉。为资本设置“红绿灯”是要规范哪些乱象？
苏剑：首先，资本和劳动是合作、互补的关系——要做蛋糕，必须由资本和劳动力一起做，没有资本或者没有生产工具，我们的生产生活就无法进行。在此基础上，二者在分配上却是此消彼长的关系，即蛋糕做出来后各分多少，是有竞争和冲突的。分配过程中可能会出现资本势力强大、劳动者势力弱小的局面，导致资本过度压榨劳动者，这时就需要亮起红灯，通过劳动立法、劳动者保护政策等约束资本行为，赋予劳动者更加公平合理的待遇。
其次，放任资本发展可能会引发不公平竞争，包括市场垄断等行为。资本在某些领域里产生的乱象甚至还会威胁到国家安全，比如互联网平台可能掌握大量数据，不仅存在个人隐私保护问题，机密数据若泄露将给我国的经济安全或者国家安全带来损害。为资本设置“红绿灯”意味着将在法律法规制度框架下，划清合法与非法的界限，依法监管、有效监管。
赵锡军：资本是把双刃剑，在不同阶段、不同领域里有不同的运行规律和特点。以产业为例，在某些新兴产业发展初期，往往会形成投资风口，风险比较大，如果利用社会公共资源去做这些事情，可能会承担比较大的损失。更多动员社会资金和资源，利用资本追求高回报同时也承担高风险的特点，能够促进新兴产业更顺利地成长。
但当产业发展到一定程度后，资本也扩张到一定程度并暴露出逐利天性，可能会突破市场机制的某些重要底线，比如公平透明原则等，甚至会形成资本的集中、垄断和寡头地位。由此，资本主体较多考虑自身利益，较少考虑甚至忽略其他社会主体的利益，影响到市场的公平竞争，导致社会贫富差距拉大，乃至价值观扭曲。这时就需要趋利避害，对不规范行为加以监督、管理和引导。
当前的资本乱象主要体现为野蛮生长和无序扩张。资本的野蛮生长往往置社会秩序和市场秩序于不顾，牺牲掉社会公众和各类市场主体的利益。互联网行业就曾出现过欺诈和“圈钱”现象，我们也看到，相关部门在互联网领域特别是互联网金融方面进行过集中整治，比如通过整治P2P信贷尽可能保证资本市场的健康理性发展。无序扩张指资本突破发展规律的约束，滥用社会资源、市场资源，大量举债盲目扩张，以取得市场垄断地位或者霸主地位为目标，这不仅影响企业自身业务的健康发展，还会带来风险溢出的可能性，通过债务链条波及其他领域。
其实互联网行业、房地产行业目前都出现了以上现象，设置“红绿灯”就是要为这样的活动画红线，以规则约束类似的竞争行为，发挥出资本的长处，同时避免其带来负面效应。
为资本设置“红绿灯”并不全是限制资本的野蛮生长和无序扩张，而是希望通过疏导的方式进行依法监管，“支持和引导资本规范健康发展”。如何理解政策更深的用意？
苏剑：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正确认识资本的作用，其实是对近来社会上的一些观点的纠偏。当前，很多人把资本当成社会的对立面去批判，纠偏即既要约束资本的负面作用，也要正确认识其积极作用。我们应该意识到，这次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是希望资本能够更好发挥积极作用，这是很关键的一点。
开“绿灯”就是要激发资本的积极作用。对资本而言，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要有一个负面清单进行明确界定，逐利行为必须要在相应的法律法规的范畴内进行，而不是无限制、无规则状态。“法无禁止即可为”，法律没有禁止的领域资本就可以进入，我国允许资本进入某一领域时往往需要政府批准，开“绿灯”可以理解为当政府没有明确表明禁止资本进入时，资本就可以在该领域发挥作用。交通信号灯我认为今后一方面要保护企业的私有产权和知识产权，另一方面要对一些行业的准入条件进行放松。
与此同时，交通信号灯“法无授权不可为”，资本不能野蛮生长，政府也不能野蛮作为。政府对资本进行依法监管虽然有必要，但不应过度干预资本运行体系，给资本形成不了稳定的预期。这就需要全国人大给政府制定正面清单，起到约束政府的作用，使政府公权力在法律授权以内行使。
赵锡军：为了更好管理资本市场，我国已经出台了一些分布散落在不同行业、领域和市场层面的法律法规，比如《法》《证券法》《反垄断法》等涉及到规范资本健康运行、合规运行的法律，同时也保护投资者利益，强调资本市场要符合公开、公平、公正“三公”原则。这中间还有关于透明度的问题、企业信息披露的问题，特别是涉及到一些上市可能会造成市场集中垄断的投资项目、并购项目等，交通信号灯都将受到相应规则的制约。
现阶段提出为资本设置“红绿灯”，是要从更加系统的角度对包括资本扩张阶段的不同行为及其可能产生的后果进行全面的研究分析，形成一个比较完整的引导和规范体系，让资本充分发挥应有作用，同时又使运行符合规范，不至于出现野蛮生长和无序生长的局面。下一阶段要规范好“红绿灯”运作，防患于未然要优于对企业的事后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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