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扬州恩信交通器材有限公司官网!

交通信号灯她说请向前走两步


  当时是下午两点左右,一天当中炎热的时候。炽烈的日头把工地烤得像锅炉房一样燥热,四周悄悄的,万物消亡。

  长时间抽烟让我口干舌燥和昏昏欲睡。我很困,但我还是强行撑着,因为我有一种预感,感觉马上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没过多久,我看见一辆警车经由工地的土路向这边开来。警车后面还跟着一辆黑色轿车。

  当我发现那个人是老苟的时候,我马上清醒了,我意识到警察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黑色轿车上也下来了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们的着装一模一样,都戴着墨镜。

  一开始,我以为是我顶替老苟开夜间洒水车的事情暴露了。但想想又觉得不对,这并不是什么违法的事情,怎么就惊动警察了?

  我看了老苟一眼,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提示,可他一直阴沉沉地盯着我,似乎是在埋怨我,这让我感到更加疑惑不解。

  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如果真的要追究,顶多算无证驾驶以及顶替他人工作。但我并没有从中牟利,老苟让我帮他开洒水车,并没有给我开工资,我这样做也不是为了钱,老苟现在怎么反倒责起我来了?

  我想起来了,那里确实有一个红绿灯,用太阳能充电,可以移动的那种,于是说:“我知道。”

  两个警察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似乎也有些困惑。也许是站在烈日下的缘故,他们的脸上全是汗,一脸闷热难耐的样子。

  这时,那两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来,对警察耳语了几句,警察点点头,然后钻到警车里去了。

  老苟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了,他似乎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他显得很焦虑,额头上汗出如浆,还一个劲儿地冲我做表情,似乎在警告我不要乱说话。

  两个中年男人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其中一个人说:“你不用紧张,我们今天来找你,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你可能没有听懂我的意思。”他解释道,“我说的是,你是不是和那个红绿灯说过话,就像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一样?或者说,它有没有给你传递过一些,特别的信息?”

  我认真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我和一个红绿灯之间有过什么交流。如果硬要说交流,倒也有那么一层意思,于是说:“当它亮起红灯的时候,我会让洒水车停下来,等它亮绿灯的时候我再走。”

  也许他们觉得和我交流起来很费劲,但我并不觉得自己的表达有什么不妥。我说的都是实话,或许是他们没能很好地把事情表达清楚。

  他们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然后说:“这样吧,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一。”

  在咖啡店门口,我听见警察隔着车窗对那两个中年男人说:“需要我们帮忙的话就说一声,我们先走了。”

  他的眼神很复杂。我觉得这件事情过去以后,他肯定不会再让我帮他开洒水车了。或许,他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朋友,他让我开洒水车仅仅是想赚点外快而已。

  我们在一个没人的角落坐下。他们问我要喝什么,我说喝什么都行,于是他们就帮我点了一杯拿铁。

  一个男人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叠照片,然后把一张照片放到我面前的桌子上,指着照片说:“你看看,这个人是你吗?”

  夜色之中,我站在北二环的路边抽烟,洒水车也停在路边。道路被栏杆隔成两条,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可移动的红绿灯。

  在照片中,我竟然把红绿灯推到马路对面去了,然后又推了回来,如此重复了好几次。而且监控还拍到了我和红绿灯交流的画面,虽然光线昏暗,但从我的各种手势来看,我似乎是在和红绿灯说着什么。

  后面的几张照片显示:红绿灯自己移动了起来,我仍然站在原地,对红绿灯做了一个挥手告别的手势。后,红绿灯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但是她没有看我,她把三杯饮品放在桌子上之后就端着盘子离开了。

  我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不过我很感谢那个姑娘,因为她让我回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们像是同一类人。我的意思是,他们都表现出了某种相同的气质。

  过去的岁月仿佛已经不再属于我,记忆就像成熟了的蒲公英一样脱离了我的身体,只留下一副尚能感知到自我的躯壳。

  有的时候,我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有的时候,尚存的一丝意识又能清楚地感知到一种怪异的状态:似乎有另外一个意识正在侵占我的身体。

  不过这并没有对我的生活和工作带来什么影响。虽然变得越来越健忘,我也不认为这是一件坏事。

  过去的事情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价值。就算我的记忆没有出问题,我也不会主动去回忆。那些消失的过往对我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因为我不想让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影响我的心情。

  不过,关于我和那个红绿灯的事情,我倒是愿意去回忆一番。怎么说呢,这件事说起来其实也挺奇怪的,我至今都不清楚那究竟是我的幻想还是真实发生的事。

  我干活的工地就在北二环附近,没事的时候,我经常一个人跑到北二环那边去溜达。

  这条路在山脚下,另一边是个火车转运站。白天的车流量挺大,因为从这条路可以上高速,前往海边的机场。到了晚上,这条路就变得非常安静了,偶尔有几辆车开过,也只会使道路变得更加荒凉孤寂。

  我可能有点神经衰弱。我受不了吵闹的环境,工作的时候还好,毕竟有事情做着,不会想太多,闲下来的时候就不行了。宿舍里面太吵,工友们不是打牌就是吹牛,这样的环境使我无法入睡,于是我就跑出来瞎逛,等他们都睡着了的时候再回去。

  老苟见我如同鬼魅般站在昏暗的路边,一开始还有点警惕,以为我是坏人或者流浪汉。后来他经常见到我,好奇心驱使他把车停在路边,一边装模作样地抽烟,一边偷偷地观察我。

  有一天,大概是凌晨一点左右,他实在忍不住了,就冲我大声喊道:“喂,你是干什么的?”

  我说了一大通,把患有神经衰弱症的事也说了,还说了很多工地上的事。虽然他并没有问我这些问题,我还是忍不住想要说出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也许是他一直瞅着我,却没有打断我,也没有转身离开的缘故吧。

  他吸了一口烟,洒水车的灯光照亮了他的侧脸。有一瞬间,我发现他在凶狠地盯着我,似乎想要向我表明:如果我胆敢起什么歪心思,他就会让我好看。

  老苟说,一个人开洒水车太无,就邀请我上车。对此我表示很感兴趣,能坐上洒水车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

  有一次,我站在一个路口的安全岛上等红绿灯。一辆洒水车从旁边开过,我听见旁边有几个女孩说:“看,彩虹!”

  我看过去,发现洒水车喷出的水雾之中有一道彩虹的形状,但我并不能看到彩虹的颜色。我知道彩虹是什么样子,所以只能在心里给那道彩虹上色。

  对我来说,这是一台能够制造彩虹的机器,如果能每天开着它,我会感到很满足。我觉得只要它在洒水,不论阴天还是晴天,白天还是黑夜,彩虹都会出现在水雾中,即使我看不到。

  老苟说他想去开渣土车,那样可以挣更多的钱,但是他又不想放弃开洒水车的工作。

  “这是养老的工作,不能丢。只可惜工资太低,所以我想出去挣点外快。”他说。

  老苟说,开渣土车很赚钱,每天晚上只要把城里的渣土运到一百多公里以外的海边,一趟下来能净赚四五百,一个月就是一万多。这是一个肥差,得靠关系才能搞到。不过他已经通过一个亲戚联系到了一个老板,不出意外的话可以搞到这份工作。

  老苟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呵呵笑了笑,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又转过脸来看着我,严肃地问:“你有驾照吗?”

  老苟皱着眉头愣了愣,然后大笑起来,“小伙子,你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话不多,但很幽默!”然后他又笑了起来。

  我没有笑,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没有驾照,但我知道怎么开车。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就经常帮我舅舅开拖拉机运沙石。我舅舅喜欢喝酒,每次喝醉了就让我帮他开拖拉机,这也正好锻炼了我开车的技术。后来,他得了胆囊炎,不能喝酒,就把酒戒了,然后就再也没有让我开过拖拉机。

  接着,老苟让我试着开了一小段路,见我开得还算不错,就说:“好,等我那边联系好了,你就来帮我开洒水车,到时候我会告诉你具体怎么开。”

  请原谅我说了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要么一句话都不说,一旦愿意开口,不管对方是谁,我也会一直不停地说下去。

  他说,其实他根本没把这个红绿灯放在眼里,他开的是特种作业车,想闯就闯,不会有什么麻烦。等红绿灯只是他用来打发无时光,熬过这漫漫长夜的一种消遣罢了。

  我对他说的这些不感兴趣,我盯着红绿灯,注意信号灯的上面的灯光变化与老苟开车还是停车之间的关系。

  很快,我就清楚了红绿灯的基本原理:上面的一个信号灯是红灯,中间是黄灯,下面是绿灯。我只需要根据相关信号灯亮起或熄灭就能知道应该停车还是通过。

  我当然没有把我是红绿色盲的事情告诉老苟,不然的话他肯定不会让我帮他开车。

  按照工作要求,洒水车得在这条路上开一个来回,也就是把栏杆两边的路都洒一遍。

  那个红绿灯就放在这段路的中间,每当完成洒水作业,我就会把车停红绿灯附近的路边,下车抽几支烟。

  我这样做是为了等老苟回来把洒水车开回去。他通常在凌晨一点左右开渣土车,在三个小时之后,也就是凌晨四点左右回来。

  那天我的心情不太好,因为老板发现我白天干活的时候没精打采,就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怎么回事。

  老板大概是从其他工友那里听到了什么谣言,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会儿,那表情似乎是想要批评我,但又想给我一个面子。

  然后,他对我说:“我不管你有什么问题,反正你得把你的活儿干完。”他说完起身要走,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年轻人身体要紧,你还是悠着点儿吧。”

  那天我没有睡好,精神状态也不好。抽完一支烟以后,我感觉有点眩晕,就向洒水车走去,打算在车上眯一会。

  这时,我注意到那个红绿灯闪了几下。没错,就是闪了几下,而不是信号灯切换颜色时的样子。

  我首先想到的是红绿灯可能坏了,所以就没太在意。可是当我打开车门,准爬进驾驶室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摩擦。

  事情有点诡异,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因为我太疲惫,出现了幻听。我没当做一回事,坐进了驾驶室。

  这一次我听得很清楚,声音是从红绿灯那边传过来的,准确地说,就是红绿灯发出的。

  恐惧自然是有的,毕竟在这寂静的夜晚遇到这种难以解释的事情,难免会让人联想到鬼怪之类的超自然力量。

  可是,我刚准踩油门的时候,那个红绿灯就闪烁着动了起来。我没有看错,它慢慢地向我这边移动过来,底座的轮子发出一阵尖锐的摩擦声。

  这时,车子突然熄火了,而且连灯也熄灭了,我慌忙拧动钥匙,车子没有任何反应。

  那段时间我睡得很不好,有时候甚至一连两天没有睡觉,所以精神状态不太好。听说人在严重缺乏睡眠的状态下会产生幻觉,我想我看到的一切可能都是我的幻觉。

  我听到了一阵杂音,听起来就像是收音机的调频声。那声音越来越大,不断地往我的耳朵里钻,即使我捂着耳朵也没用。

  这时,那个红绿灯又亮了起来。我与它的距离不到两米左右,这么近距离地面对一台诡异的机器,我开始紧张害怕起来。

  然后,我又听到另一个女播音员的声音。从背景音乐和腔调来看,应该是另外一个电台的播音员,她说:“请向前走两步,来到我面前,让我好好看看你。”

  “嗯,这位听众看起来有点害羞,电话打过来了,却一直没有说话,难道是想和我玩谁先开口谁就输吗?好吧,你赢了。”(响起情景剧里的那种笑声)

  红绿灯又开始移动起来,我看见它慢慢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信号灯也恢复了正常。

  接下来的几个晚上,我又遇到了同样的事情,那个红绿灯又像之前那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所以,当那个女播音员问我名字的时候,我走到红绿灯面前,试着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刘永。”

  我说:“既然你可以说话,为什么还要用灯光来表达意思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他说:“我只能把灯光作为信号来表达确切意思,说话却不行。你现在听到的声音是我从各个电台收集和挑选出来的,这根本就不是我的声音。我不像你们人类一样可以说话,而且我觉得你们的语言并没有什么价值。”

  我马上反驳它:“你一方面借助我们的语言来和我交流,另一方面又否定我们的语言,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这样做的前提是我不会说话,而且你也不明白我通过信号灯传达的意思,这只是个无奈之举。”

  我想了想,说:“怎么说呢?除非不得不说,一般我很少说话,就像现在和你说话一样。”

  我没有回答。我一直保持着独来独往的作风,从这个意义上来看,我是一个孤独的人,但我并不觉得孤什么不好。

  他没有具体形态,而是一种具有思维和智慧的粒子流。无数和他一样的粒子流整日漫无目的地在星球的各个地方穿梭游荡。

  他们彼此间保持独立,很少交流,因为交流会产生联系,联系会促使感情增长,而这会削弱他们的存在,使他们丧失自我,终变得像星球上的尘埃一样普通。

  他不安于孤独,很想与别人交流,但是每个人都躲着他,不与他交换粒子流(他们不会说话,只能通过互相交换粒子流来实现沟通)。久而久之,他开始厌倦这样的环境,想去别的地方,和其他人交流。

  一开始,他对地球上的一切事物都感到非常好奇,特别是像我这样的由细胞构成的、用两条腿直立行走并且自称为“人类”的生命体。

  在他看来,人类其实也不过是一系列粒子罢了。但人类与他们不同,粒子并不占主导地位,人类是由一系列复杂的情感和思维主导的生命体。

  为了研究人类,他终日穿梭于城市的各个角落,观察形形色色的人,试图与人类建立交流。

  他可以干扰电信号,借助电台或者电视画面来向观众传达自己的思想。可人们只对声音或者画面产生反应,并不能真正理解他想要传达的意思,这让他感到很失望。

  后来,他发现道路上的红绿灯是一种简单有效的信息交换方式,于是就藏身于红绿灯的电信号之中,每天观察那些坐在汽车里面的人。

  当他让红灯亮起的时候,人们能够读懂他的意思,乖乖地在路口停下来;当他亮起绿灯的时候,人们就会把车开走。

  比如有一次,他把一个十字路口的所有红绿灯都变成红灯之后,四面八方的汽车冲向路口,发生了碰撞,导致交通瘫痪。然后,司机们开始愤怒地互相指责和谩骂起来。

  他从司机们的愤怒中感受到了一种无法沟通的痛苦。他其实没有什么恶意,仅仅想要和人类建立一种交流方式而已,但结果和他想的是两回事。

  他叹了一口气,“反正我一直都没搞懂你们人类。相反,这件事让我对你们产生了畏惧,我无法理解你们的交流方式。”

  这已经是他来到地球的第二十四个年头了。其实,他在很早之前就开始借助地球上的各种天文设向太空发射信号了,希望自己星球上的人能够接收到信号,来地球接他回去。

  可是几十年过去了,家乡那边并没有人来接他。他在这个陌生的星球上孤独地生活着,始终无法融入人类社会。

  后来他又把目光转向了人类。人体内有生物电流,如果他能与足够多的人建立起联系,就可以把整个地球变成一个巨大的信号发射器,通过地球上的人类向宇宙发射求救信号。

  他想要找一个能理解他的人来帮忙传递信息,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个人也没有找到。那些路过的司机虽然会在红绿灯前面停下来,却没有人会去注意他,他们在意的仅仅只是信号灯的变化罢了。

  他说老苟就是一个蠢货,因为他的脑子里除了钱和女人,就再也不会去想其他什么事情,老苟就是一俗人。

  我说我也是一个俗人。他说的确如此,但我在某些方面与众不同,我是一个孤独的人。

  我马上拒绝了,理由很简单:“你是你,我是我,我不可能让另一个生命和我共用一个身体。”

  “我并不是想占用你的身体,我只是想让你帮我传播信息,联合更多孤独的人,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组建一个巨大的信号发射器了。”

  我借用他的话反驳道:“如果你住在我的身体里,我们就必然会产生联系,而联系就会削弱你我的存在,后我们都会像风一样消失不见。”

  他却说:“当我来到地球以后,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真相,一个人不可能完全脱离他所生存的环境,也不可能实现百分之百的孤独,因为那样他会消失得更快。由于离开家乡,离开我的同类太长时间了,我的力量在无尽的孤独中慢慢变弱,如果不回去,我将会孤独地死在地球上。”

  他也并没有强迫我,只是在后的道别的时候请我做一件事,我想了想,就答应了。

  他请我推着他所寄身的红绿灯在马路两边移动几个来回,然后在路中间停下来。我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但我还是答应了。

  整件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至于红绿灯后去了哪里,以及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那个晚上过后,我感觉我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我的记忆变得越来越差了,很多事情转眼就忘。而且,我对工作也不是很在乎了,每天都是懒洋洋的。我每天喜欢做的,就是找个地方静静地抽烟。

  工友们提醒我:老板已经盯上我了,如果我再这样下去,可能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我根本不在乎。相反,这段时间我出走的欲望变得越来越强烈,我很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至于要去哪里,我根本就不在乎。

  那两个中年男人听到这里的时候,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脸上露出了十分怪异的微笑。

  困惑使我变得头昏脑涨,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试图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但根本没有用。

  我已经困得不行了,低下头,目光落在杯子里的咖啡上。这时候,我注意到,咖啡里似乎有一对红色的眼睛在闪烁,然后,那双眼睛又变成了绿色。
以上信息由扬州市旭瑞照明器材有限公司整理编辑,了解更多交通信号灯,红绿灯,标志牌信息请访问http://www.yzxrjt.com


在线客服

在线咨询

全国服务热线:
400-6699-897
咨询电话:
18014982991
二维码

打开微信扫一扫